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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

顾以沫的心忽然被这两个字狠狠地拨动了。

梦境中的情景再次浮现，那个粉雕玉琢的，面团儿似的孩子，穿着公主裙，摇摇晃晃地朝她跑过来。

口中叫的，便是这两个字。那样鲜活稚嫩的小生命，竟然会走到她身边叫她妈妈......

她在福利院做义工的时候，见到的都是没有妈妈的孩子。她很清楚，一个孩子渴望妈妈，那是怎么样撕心裂肺，求而不得的痛。

“沫沫......你别听他的！哪有什么孩子？你没有孩子，我可以证明你没有孩子......”看到顾以沫的反应，季翰扬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慌忙。

他紧紧地握住顾以沫的手腕，死死地扣住，似乎想要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上。

如果可以，哪怕用生命换，他也想把眼前的女孩留住。

“只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，错过，你这辈子就别想见到那个孩子。还有你的父亲......”夜景琛看着两人拉拉扯扯，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。

“一，二......”

“沫沫！你没有孩子，你真的没有过孩子！你相信我，他是骗你的......”季翰扬看着她一点点掰开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指，一个一个地分开，却几乎是用了全力一样。

“翰扬，对不起。”就在夜景琛数到了“三”的时候，她已经将他的手指全部掰开。她清楚地看到，他的眼眸中凝上一层似寒冬蜡月般的寒凉。

就算整个人掉入冰窟，也没有那么冷。

可是，她不得不做。

“我，不值得你这么对我。也不值得你为我得罪夜景琛。你值得一个更好的女孩。”顾以沫低垂着眸子，再也不敢面对他。

他说，他为救她离开，做了很久的准备。

她知道，这些都是真的。

可是，他那么多的准备，夜景琛还是这么快就回来了，甚至能控制了整个机场，让所有航班全体延误。

这样手眼通天的能力，季翰扬如果真的跟他对着干，她不敢想像，会有什么样的下场。

“刚才，就当我们都做了一场美梦吧。”

她最后抬眸看了他一眼，随即毅然转身，一步一步朝夜景琛走了过去。

只是没人知道，她的步子迈得有多么的艰难，有多么的痛苦，每走一步，就像有无数把尖刀扎在腿脚上，让她痛得想要泪流满面。

夜景琛看着她，玩味地勾了勾嘴角，眼底似乎划过一片冷意，只是一闪而逝，没有任何人看到。

“沫沫......”季翰扬望着顾以沫纤细的身影跟夜景琛身后，很快就消失在舷梯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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